陶知不忍心跟他怄气了。
因为他不会回来了。一走就是永别。温和友善的三哥,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当然看你呀,我这些年,不是每天都来嚒!”
“可等你嫁人之后就不一样了。”陶迁低首垂额,嘴里含着药汁却总不爱吞,这苦味他喝了多少年,仍不习惯。谁不喜欢甜,谁不希望自己是花草一样清新健壮的少年?陶知的一双手搭在他的被褥上,手上有些细小的疤痕,却是充满活力地卷曲。
他把那双手抓过来紧紧地捏住,有些贪婪地摩挲过那一寸一寸的血肉。
“你想嫁一个什么样的相公?”
又蠢又傻,等我跑了以后不找母亲麻烦的。陶知腹诽。但自然不能实话实说。
陶迁的屋子总是暗的,闷的,光照不进,水泼不进似的。门与窗早晨通过一次风,就要小心翼翼地再关起来,生怕里头躺着的人被和风细雨给熏伤了。
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怎么能不忧愁?他把陶迁的手挣开,扯扯他的脸,东拉西扯胡说起来,“我想嫁一个,像戏文里说的那种,谦谦君子!”
“哦?”没料到他真肯回答。一般的女孩提起这样的话,都是捂着脸,羞着逃了。陶迁虽然没有见过太多人,可别的妹妹都是这样。怎么陶知却总是胆子这么大,什么都敢答?像刚才那样被调侃得生气了,才是正常的反应。
“那什么样的男人,在你眼里,可以称得上是,谦谦君子?”他忍不住继续问下去,盼着陶知的答案给他新鲜的刺激,把他从无聊的死寂中再扯出来一些。
“嗯……”陶知犯了难,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一会,“不难为人、好说话,永远都是温和的,不会发脾气!而且…绝对不会不如意就扒了人家的裙子,把人好一顿打!”
陶迁开始还听得微笑,听到后半截皱起眉头,“谁扒你的裙子?”
陶知梗住,他确实从肚子里翻不出两句囫囵话,谦谦君子的形象只能照着欺负他的人往反面说,说着说着就想起陶迎前两天“打”他的事了,嘴里没把门,差点说漏了。
“啊?”只好把眼睛瞪大了装傻,“没有没有!我跑得很快呢!谁也抓不着我!我就是举例子嘛!”
陶迁仔细地打量着他,发现他下巴上有一处轻微的红肿,拿手指去摸,痕迹恰好被盖住。他知道陶知因为一些不可明说的原因,在陶家过得不易,可他也是一尾涸辙之鲋,爱莫能助。
用指腹轻轻贴住他那处伤,轻声提醒,“那你可要再跑快些,千万别被抓住了。不能让别人碰你的裙子,知道吗?”
“嗯,知道!”陶知把他的手握住,觉得被人关心的滋味很好,很温暖,于是甜甜地笑了。眉尾被勾出的一片红在他眼角化开来,像是春来时的花开。“啊…谦谦君子就是像三哥这个样子!”
陶迁愣住。
他的房里一向既无春夏,也无秋冬,但陶知一来,就好像把春天带来了。
“真的吗?”
“真的!”
“可我的病很重。”
“君子也会生病的嘛。”
“病要是一直不好呢?”
“那有什么关系呀,以后嫁给三哥的人,一定会很爱你的!”
陶迁反过手来,把陶知的十指捏紧。
“她,也会像你这样,每天来看我吗?”
“她是你的夫人!她当然会陪着你了!你们不仅白天要在一处,夜里也在一处,几乎总也不分开的!对,戏里怎么唱的来着,‘比翼鸟’和‘连理枝’!”
陶迁笑了,“难怪你那么想嫁人,说的我都想娶妻了…”笑过之后,嘴角仍然带苦,“可谁又该来受我这份拖累呢……”
陶知不想他太悲观,用额头去抵住他的额头,“三哥你别这么说,我就很喜欢来看你呀。”
“但你是妹妹…不是我的夫人…”陶迁忧郁地叹气,叹到一半忽然愣住。
“四妹妹,你是真的,想嫁人是吗?”
陶知点点头,给三哥知道了也无妨,他可不想总穿着这古怪的衣裳来回晃了。
“只要能走,其实嫁给谁都可以。”
7.
“啊、啊、啊…唉呀…”井边欲说还休的春情浮动,陶迎说了要来,便言而有信地过来了。两人打水自然比一人要快,最后一趟把人压在了井坎上,没费什么功夫,就挤了进去。这两日陶知总被他抓住,几乎要被他干熟了。两人身子一贴,就晓得要张腿。
楚延给他缝的里衬,叫陶迎好好笑了一顿。知道他实际是个男子,则更有一丝禁忌的奇异诱惑。
陶知半个身子都要栽到井下去,扶着井边怕得发抖。这里虽然少有人迹,但依然不能完全避免被人撞破的风险。他求陶迎帮他掩住下体,起码他是男子的事实不要立即被发现,哪怕只是看见了陶迎这样不像样地“打”他,也只是羞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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