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还维持着依依惜别的神色双目含光的危绍:“……”
他表情一僵,一张脸直接垮了,凄惨道:“我还是个宝宝,你不能这么对我温吟!”
温吟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他腰间的那轮罗盘:“灵犀针转得这么厉害,大抵是山体内层脉受损,暗河崩流,不知乱成了个什么样子。你现在下去,是去寻泉,还是去寻死?”
“……”
危绍本来还哭丧着皱在一起的五官顿了一刻,陡转殷切,两眼中都簇起了感动的泪水:“吟哥哥,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
钱雯钰这下连身形都站不稳了,颤抖地和终兰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吟忍了半天,才终于忍住了自己想要杀人泄愤的冲动。
他手伸到危绍背后,将他一直背在后面的那把宽剑给拔了出来。
这个举动,让在场其余三人都是一怔。
钱雯钰是惊讶的,但她只是没见过而已。转而一想,毕竟是松盈的徒弟,能做出什么来都不是十分稀奇,也便释然了。
终兰也是惊讶的。之前危绍瘫在地上起不来,御剑而坐御的也是钱雯钰的剑,刚刚他把身上带的所有武器都扔了出去,唯独就没有碰过这一把。因而,她还以为这剑没什么实际用处,就是个背部挂件,这人背着玩儿的呢……
而危绍就不同了,他痛心疾首。
“温吟,你知道这是什么剑吗?!”
温吟当然知道,他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可没功夫再陪这人耍宝,将剑往空中一横,就把危绍给拎了上去。
危绍却不依不饶地继续着他的表演,他趴坐在宽剑上转了个身,瞪着温吟义愤填膺地道:“却雪,斩九天寒,洗昆仑冰,此剑一出,三界春暖,仅此一剑冬雪。”
少年说着,就曲指向着身下晶透如玉的剑身上敲了两下,敲出了泉鸣溪涧的两声脆响。
“丹砚阁有言,此剑非天上人不能得,非蓬莱客无以握。义父他当年群英会过五关斩六将,在赤霞峰峰顶和这把剑沟通了九九八十一天感情,才好不容易把它给拿了起来!”
他拳头一伸,愤慨:“你居然就这么把它拔下来,是不是不给我义父面子?!”
这句话说到最后,音调是越来越高,字句被风声拉得变形——因为话到一半,温吟就已经推了推却雪剑的剑柄,直接把他给送出去了。
危绍刚刚为了面朝温吟,是背对着剑尖而坐。这么一飞,差点没直接从上面一头栽下去。还好剑身比较宽,容得他折腾。钱雯钰搂着终兰,也不含糊,直接跟去了他的后面。山林中的那座武器堆已经几乎要见底了,上面的兵枪一经弹出,便会化作光球,飞回危绍胸前的镜子里。
温吟向那边望了一眼,摩挲了摩挲手上的小银箭,不紧不慢地往过走去。
☆、掌门师伯
这根银箭通体雪白,箭镞端正但不利,头底持平,一般宽厚。箭羽雕刻细腻,起伏有致,纹理毕现。而中央连接的箭杆原本光滑无文,哑色暗转,如今却不知为何,渐渐地浮现出了两缕对称缠绕的细丝。
这细丝从无至有,直径也越来越大,到最后露出全貌,竟是两条交颈而卧的小巧银蛇,三角形的头颅正抵在箭镞的两翼下方。
银蛇似有生命,自箭杆中释出以后,安静了片刻,其中一条便动了动身形,沿着箭身继续向前,慢慢地爬入了半空,化作一练转瞬即逝的白光,一闪而过,向着那只妖兽的方向掠去。
而另一条则调转了方向,一路沿着箭杆爬回了温吟的掌心,又顺着掌内纹路,缠去了他的食指上面。蛇头往指甲盖上一搭,琥珀样的双眸眯起来,似是极为舒适地张嘴吐了吐信。尾巴懒洋洋地左右一甩,合了眼帘,就卷在那里不动弹了。
日光轻轻一照,暖色漾开,把这条小蛇无端照出了三分血色。
林间野木横杂,温吟走了没有多一会儿,便遇了一丛交错在一起的盘枝挡路。他皱了一下眉头,也就没有再继续向前,而是同样闭上了双眼。
一时间,山河流韵,天地行脉,皆入识海。
其中最为清晰的,大抵便是前方再有两里处趴在地上的那只小兽了。方才掠出去的那条银蛇已经攀到了它身边的一杈灌木枝上,这只绿眼睛的小蛇与他手上的这只黄眼睛的有点儿不同,既活泼,又听话。让它按兵不动,它便一动不动。
黑色的小兽呜咽着颤抖着身躯。青黑的烟雾已经从它的两双眼睛蔓延到了周身上下,本来乌黑亮丽的毛发如今呈现出了一种萎靡而枯败的焦烂,隐隐地往地面上滴落着浓稠黑红的血水。看起来它所蕴含的灵力虽然庞大,但既不可控,也不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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