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闺蜜兀自喋喋不休,而再一次地,程愫祎又感到被人暗中凝视。
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再过一阵又要经历的暮春时节,走在杨柳树下,看着满地毛毛虫一样吓人的花序,总担心头上是不是也已经掉了有,可自己看不到,要去摸一摸又总不太有勇气。
不过眼看学校大门口在望,应该是要进入安全地带了,程愫祎决定不去管它,连看也没必要看。
两个女生习惯性地继续一边说笑走路一边从外套口袋里往外掏学生证。
他们学校因为遍植樱花的缘故,每年三月下旬到四月上旬的樱花季,校园都会变成一大景点,许多外人想来游玩拍照,会给教学秩序造成诸多困扰,往年还发生过不愉快的冲突。所以从去年开始,这段时间学校安保都更严些,既调来新的人手,也要求必须凭证件入内。
程愫祎如往常一般亮着学生证走入大门,而罗婧凑过来,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喂喂,那个保安老在看你啊!该死的长那么帅!新来的吧?不然没可能以前没印象啊!”
程愫祎出入大门很少去注意保安,听她这么说,才回头看了一眼。
耳边依旧听到罗婧还在故意夸张地表达怨念:“男人都这么俗啊!你说他没眼光吧,知道看美女;你说他有眼光吧,又不知道看这个还单身的,非要去看个已婚的,这叫什么事啊!”
程愫祎转回来,嗤笑她:“好啦!谁能看出你单不单身啊?说不定他觉得你好看,认为你不可能单身,所以才不看你。”
罗婧目瞪口呆,又回头望去:“老大,人家目光炯炯的,没瞎!我靠还在看你!动真格了这是?讲真你现在确实是,减了肥连背影都勾人啊!幸亏你老公是顾予纾那样的极品货色,否则哪震得住场子!”
最后程愫祎还是没去宿舍。
因为她刚才说了嘛,罗婧睡觉她却不能睡,看着床更犯困,于是索性到下节课上课的教室去背单词,那儿这会儿没课,正可用来自习。
这也是顾予纾的母校,他上大学时,程愫祎就常常晚上过来伴读,对各座教学楼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走到这座教学楼前,心累得叹了口气。
突然之间就不想进去。
外面阳光灿烂,越发映衬得门口像个黑洞,潜藏着些不该有的回忆,悄悄舞动着看不见的触手,居心叵测着想要将人一把拉进去,万劫不复。
可就算这会儿不进去,过一个小时也要进去上课,此时无论是踌躇或躲避,都毫无意义。
程愫祎鼓了口气,还是走上了台阶。
只要远离另一侧那道楼梯,绕开三楼那个储藏教具的小房间就好。
走进教室里找好位置坐下,程愫祎在旁边的三个座位上分别放了本书,就算是为三个姐妹占好了座。
这是个心照不宣的举动,室友间早已约定俗成。
只是打开单词本看了很久,看手机已是近二十分钟过去,她却仍旧停留在上次刚开始背的m组开头,无法往下翻页。
那个人,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学校,成为保安?还是保安!
这就是他当初放弃她、想要去拼的事业?
不是歧视,不是不好,可那……比他去顾氏企业当保安队长乃至保安经理,平台又高多少?
其实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她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岗位被放弃?她就只值这个???
这段时间总是被人窥伺的感觉原来根源在这里!
可刚才在校门外,那种感觉明明来自身后,这又怎么解释?
难道其实是……她对他的重新出现有了感应而已,并非真的被注视?
可她为什么还对他这么敏感?她怎么能还对他这么敏感!
那个晚上,看到他给她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时,那种屈辱的感觉……一直想要忘记而拼命压抑、禁止自己再度想起的感觉,终于卷土重来,慢慢包围她,淹没她,渗入她的血液。
说不出的悲伤和愤怒,挤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却仍是这种见不得光、朋友再多也无法话与人听的处境。
好吧,好吧,他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她管不着,可他为什么非要来这所学校?高校那么多,就算这是当地最好的高校,可他也该想得到,这是顾予纾的母校,也就很可能是她在上的大学,他就不怕狭路相逢吗?他到外地去不行吗?难道这根本就还是顾家给他安排的?他还是只有这点资源和本事?可也没听顾予纾提起过啊。
还是说,这些情况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早就无所谓了,会不会再见到她,根本无需在意,又何来狭路相逢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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