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若瞧了瞧,那慕老先生盘了腿歪坐在椅子上,回道:“没有办法,老头我无家可归,有吃有住就挺好。”绯若叹道:“老头,你着实是挺知足的。”慕老先生笑了笑,道:“知足常乐嘛!对于钱财老头我看得也淡,人嘛!光着来光着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没有必要太过较真。”
绯若道:“嗯,慕老先生说的对,有些人确实是将身外之外看得太重了些。”说完这话,她瞧了一眼门口,抽了抽嘴角,在背后说人的坏话总是会有报应的,绯若唤了一声:“凤公子。”慕老先生转头瞧了瞧公子,笑着唤了一声:“公子。”
凤景澜缓缓走了进来,慕老先生蹲了起来,跳下了椅子,景澜道:“这几日,你的腿可是好了?”慕老先生拿袖子擦了擦椅子,道:“公子,请坐。”
绯若看着慕老先生,站了起来,道:“慕老先生的腿脚不好,凤公子还是坐这张椅子吧!”他并未说什么,走到绯若的身边,坐在了绯若让出的椅子上,慕老先生扶着椅子,道:“小天丫头,你过来坐这张椅子。”绯若瞧了一眼凤公子,他还真是不客气,她瞧着扶着椅背的慕老先生,笑道:“谢过慕老先生,不必了。”
慕老先生又悠哉的坐到了椅子上,景澜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花茶,缓缓问道:“不知君妃今日到景澜府中,所谓何事?”绯若直言道:“天歌身旁有个侍女,她家弟得了重病,非要熏草才能救治,天歌得知凤公子府中有不少奇花异草,便来问问凤公子可有这熏草,救人一命。”
景澜轻吹了一下冒着热气的茶水,慢慢抿了一小口,悠悠道:“景澜比较小气,不知君妃打算用何物换取仙草?”绯若极为无奈的瞧了一眼低着头的慕老先生,慕老先生没有看绯若,只是挠了挠头。绯若笑着问道:“不知凤公子想要何物?”
☆、第二十章
景澜悠哉的喝着茶,并未理睬绯若,绯若瞧了一眼在‘偷吃’糕点的奉之,奉之喝了一口茶,想要送一送口中的糕点,反而被烫到了嘴皮子,奉之咳了一咳,慕老先生抬起头,看了一眼奉之,乐呵呵的笑了,笑得脸上的褶皱直抽抽。
绯若极为无奈,带奉之过来,就是想要让他为她说些好话的,但是,这奉之简直是出师未捷嘴先烫,简直是太没有出息了,自理能力太差了些。她实在是怀疑,奉之以前真的是从凤公子这里顺走的仙草?这个奉之的脸皮真有这么厚?
奉之放下了茶杯,道:“这熏草长在烟雾缭绕的浮山之上,山中多是寄生在盼木上的奇虫,传言那木虫有毒,致使许多去采仙草的人丧命于那里,那有毒的木虫会一口一口的蚀其肉,再钻入骨缝之中,吸食其血,最后连尸骨都无处可寻,熏草能够在浮山中存活,多半也是由于木虫的缘故。”
绯若抿着唇,她活了这么大年纪,见识的东西也是不少,奉之说这些话自然是吓不到她的,再者,这浮山便是半颜居住的那座山,青蛊涧便在浮山之中,那里的虫子早些年确实祸害了不少来往的行人,但是,这些年有漠尘在,那些蛊虫差不多都改过自新了。若不是半颜担心折回去会撞到那冰块,她也不会这般出宫来求凤景澜的。
绯若看了景澜,不知他要何物,着实是犹豫万分,她看了一眼奉之,招手让奉之走过来,奉之看了一眼景澜,才慢慢走到绯若的身边,轻声道:“景澜将熏草移到府中,费了不少心力浇灌它们才让几株熏草存活下来,君妃既然想要得到难求的仙草,该是要拿东西还换的,虽然奉之不知景澜所要何物,但是,依照奉之对景澜的了解,景澜万万不会太勉强君妃。”
绯若又看了景澜一眼,极是无奈,让这奉之跟来,实在是没有太大的用处,还是需要拿东西交换的,罢了!她谅这凤公子也不会对她堂堂的君妃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要够不到的月亮的。绯若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凤公子的要求。”
景澜又押了口茶,才缓缓站起来,道:“随我走吧!”
绯若随着景澜走到了凤府的秘园之中,她瞧着那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愣了一愣,这花草原本生在四海八荒之中,他却将这花草移到了府中,还让它们存活了下来,倒是四海八荒的一件奇事。绯若走到了熏草前,看了看那土壤中的血红,眯了眼睛,弯腰捏了一小块土壤,在指间捻了捻,凑到鼻尖,闻了一闻,道:“凤公子能够让这熏草在府中存活,莫非真的用他人的血肉养活。”
他弯腰轻轻触了触熏草,浅笑着对我道:“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绯若看着一脸淡然的他,蹙了蹙眉,熏草之所以生长在浮山之中,是因为熏草其散发的香气能够让木虫小睡,它沾染了血气才可存活,而木虫蚀肉后的肉渣,化入了土壤之中,被熏草的根部所吸收,它才可以得以生长,由此,但凡知道点的都晓得,熏草被认为是从人肉生白骨之地钻出的仙草。话说,在仙界,熏草也是极为有争议的一种仙草,更一度被仙家称之为凶草。
绯若看着黏在手指的湿土,抿着唇,他既然将熏草移到了府中,若是不以血肉喂食熏草,熏草又何谈能够存活?
景澜从袖中拿出了一方手绢,道:“擦擦手吧!”绯若瞧着他递过来的素白手绢,手绢上绣了火红的扶桑花其有蕊一条,长於花叶,上缀金屑,日光所烁,疑若焰生。手绢上的扶桑如此的逼真,宛若宫中初见他时,他静站在树下所见的红花一般,绯若道:“公子的扶桑手绢很是精致,若是用来擦我的手,让手绢沾染了浊物,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他看了绯若,并不言语,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细细擦了擦她的指甲,她一脸惊异的瞧着他,他道:“这手绢本来就是要用来擦手的,若是担心它会沾染些浊物,当真是除了精致,而别无用处了。”绯若看着指间的手绢,道:“如此精美的手绢,只是用来看,已然是极好的。”他的手微微一顿,并无言语。
绯若看着他的手指,道:“公子的手绢,想必是有故事的。”想想,这么精致的绣花,该是出自美人的指间,也是,在仙界还是世间,那一个手绢牵扯出的风流韵事也是不少,令她有趣的是,今日倒是真真见到了一张手绢,这手绢还用来擦了她的手,若是有他有那种意思,当真是孽缘的。
绯若抽回了手指,挑眉道:“公子拿手绢用来擦我的手,实在是让天歌疑惑。”他淡淡的看了我,询问了声:“为何?”绯若又道:“公子用贴身之物为天歌擦手,是太看得起天歌,还是将心爱之物看得太轻?”
他浅笑,道:“这手绢的确是景澜的贴身之物,为君妃擦手,也只是不想让君妃的仪容有失,尽了待客之仪,尽了为臣的本分,然则,君妃是君上的妃,若是君妃觉得在下逾越了,景澜任凭君妃处置。”绯若瞧着被污了的手绢,挑眉道:“凤公子为了尽本分,就这般愿意舍去心爱之物?”想不到他为了权势,为了迎合,竟这般的薄情。
“君妃认为景澜是薄情之人?”他淡淡的询问一句。绯若只是看着他,那素白绣花的手绢在他手中随着夏风吹拂,他缓缓道:“丰翘被长条,绿叶蔽未华。因风吐微音,芳气入紫霞。我心羡此木,愿徙着吾家。夕得游其下,朝得弄其花。”
她看着那手绢上的红花,那扶桑树也完完全全的在绯若眼前一晃,她蹙了蹙眉,这凤公子着实是难以捉摸的。表面上看来是温润的公子,但是谁知人后的他是何样!
过了半响,他叠着手绢,道:“心爱之物如你所言,当之束之高阁,使其不染尘埃,但景澜以为,心中无,尘埃无。”绯若盯着他,他这话,倒是说她想太多了,是她太不纯洁了,他只是拿他心爱的手绢给她擦了擦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绯若见他将手绢放入袖中,仅是一笑,道:“多谢凤公子为我擦了手,烦劳公子为我拔下一株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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