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对赵无双说:“你到了白桦妖族,就得守白桦妖族的规矩。白桦妖族不是乱来的,婚姻也是大事,我们得给你举办一个像样的婚礼,然后再入洞房。来人,把小哥打扮起来。”
一群女人围上来,把赵无双拉扯进一个地窨子中。
赵无双的外衣被扒下来,换上一身女人衣裙。衣裙也是白色的,却涂了几个粗野的花朵。花朵看着还新鲜,显然是刚画上去的。
有人端了一个夜壶状的陶盆进来,陶盆里有些胭脂豆的花粉。
一个女人用烧黑的柴禾棍给赵无双描了眉,画了眼睫毛。
一个女人从陶盆里掏了一把花粉,给赵无双抹了腮红,点了红嘴唇。
一个女人拿条细线,在赵无双脸颊处下巴处胡乱刮了刮,给赵无双“开了脸”。
还有一个女人在赵无双的头发上插了一朵狗尾巴花。
赵无双闭着眼睛,心里哀哀的,眼里心里都是泪水。
金兵攻宋前,宋徽宗召集全国的能工巧匠,为赵无双和秦晚各赶制了十套婚礼服。礼服用料中,有江南的缂丝、四川的蜀锦,还有天方国的真丝、驼绒。饰物里,有南国的孔雀蓝羽、北国的红狐胸毛。珍珠、玛瑙、绿松石用了十升,金箔、金丝用了十斤。
宋徽宗说,我要给我的皇儿办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礼。
可是,造化弄人,倏忽间,一切都被颠覆了。
辉煌的殿堂变成了低矮的地窨子,美丽的秦晚变成了妖牙右使。堂堂皇子被打扮成俗气女人,一身妖衣,一脸厚厚的胭脂……
赵无双感觉心已经死了。
部落里响起了喜庆的音乐,吹打弹拉,奏的竟然是名曲《春江花月夜。
胸嫂进来,给赵无双蒙上了盖头,盖头上有股一年不洗头的气味。
赵无双实在不想忍了,一头向胸嫂撞去。却被胸嫂伸手揪住头皮,横拧了一圈。
赵无双疼得几乎站立不住。
胸嫂推了赵无双一把,说:“走,拜堂去。”
赵无双踉跄着走了几步,又被胸嫂一把揪住,扯下盖头。说:“看着我,学着点儿!”
胸嫂扭着肥肥的屁*股,轻移双脚,给赵无双做着示范。
胸嫂说:“你是新娘子,你得像我这样走,走猫步,轻移金莲,你懂不懂?”
赵无双一梗脖子:“不懂!”
胸嫂把两根手指插*进赵无双的嘴里,就要撕扯。
在林子里,胸嫂这招管用。碰上狼,两根手指插*进狼嘴里,就把狼嘴撕开了。有时赶在狼的后边,就撕菊*花。
赵无双却比狼机敏,一口咬住胸嫂的手指。
胸嫂惨叫一声,抬腿就向赵无双裆处踢来。
身后飞来一条白色的衣带,缠在胸嫂的脖子上。一扯,胸嫂摔倒在地。
扯倒胸嫂的是苏群玉。
胸嫂爬起来,刚想动手。
苏群玉怒目而视。
胸嫂骂了一声,把盖头摔在赵无双的脸上,恨恨离去。
苏群玉把盖头给赵无双披到头上,轻声说:“就是一场闹剧,随它吧,忍忍,很快就会结束的。”
赵无双忍着泪水,由人牵着,走进了举办婚礼的地窨子。
整个婚礼过程中,赵无双像个木头人一样,随人家摆布,让行礼就行礼,让磕头就磕头。
白嬷嬷倒兴奋,忽而证婚人,忽而媒人,忽而婚礼主持人,插科打诨,嬉笑怒骂。还客串了一次赵无双他妈,代表大宋王朝向白桦妖族发来了热情洋溢的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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