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珣沉默着尚未开口,从殿外猛地袭入一阵疾风,他兀得伸出手朝虚无的空中一抓,神色微动。
“怎么了?”贺兰祈知道这是祁珣的暗卫传递消息的法子,也不避讳地凑上前去瞧,老远就看见那张已被揉得不成样的纸片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四个字“井中有鬼”。
贺兰祈嗤的一笑,“这是小孩写的吧!殿下,您也有闲情玩这种字谜游戏不成?”
祁珣盯着那四个歪歪扭扭的字,眼眸中的阴霾却是一点点地驱散,渐渐亮了起来。
“她还真没令孤失望。”祁珣将那纸片凑近一旁的烛火点燃,脸上的笑意渐深。
贺兰祈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询问出口:“要不我给芙音去封密信,让她提前动手?”
“不必,按计划行事。”祁珣看着那封渐渐燃为灰烬的纸条,眼眸中映着幽幽的火光,明灭不定。
贺兰祈听了愈是不解,“不变?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祁珣将手中燃得只剩下一星点的纸片在贺兰祈的眼前摇了摇,笑得意味深长:“捉鬼。”
贺兰祈虽知道这“捉鬼”二字定有言下之意,但仍是不免乐了,“捉鬼?这可是臣的老本行啊!贺兰家别的没有,这收鬼的符咒可是一摞一摞的。殿下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千万别跟臣客气。”
贺兰祈那一番滔滔不绝的慷慨胡侃,祁珣却没有听进一句。他若有所思地将视线投向殿外的朦胧夜色,唇角勾起,眼中的冷意却是愈来愈浓。
“谢衡,且看你能否留住这条命当上征西将军!”
连槿半睡半醒地等倚着廊柱等了半宿,也没有等到回音,想来是默许的意思。她正想着趁天色未亮,上床躺一会,却听得不远处罪妃们居住的偏殿传来一声尖叫。
不同于以往疯癫的笑声和莫名的喊声,这声音听起来却令人汗毛直立,惊恐万分。
连槿的睡意瞬时被驱散,亟亟地起身,刚开门便见一群宫婢神色的匆匆赶往偏殿。
连槿赶紧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偏殿的太妃没了,赶着去收敛呢。”
“下月便是皇后娘娘的诞辰,可不得赶紧收拾了,免得这等秽事冲撞了凤驾!”说着,便极为嫌弃地皱了眉,“这老东西可真是会给人添堵,偏偏挑了这个时候闭眼去了,倒留了一大摊子麻烦事给咱们!”
连槿愣了愣,偏殿里住的太妃她见过几次,是先帝的妃嫔,因没有子嗣而被安置于这蘅芜殿中。
那太妃四十余岁,虽一直体弱病着,但并无什么大碍,怎么突然就没了?
当连槿跟着那群宫婢到了偏殿,太妃的尸首正横躺在简陋的床榻上,有一两个罪妃正站在不远处微微啜泣着,颇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几个宫婢毫不客气地将她们推开,“让开让开!等你们咽气时也是这般,急什么!出去!”
有个罪妃被推得身子一歪,离得近的连槿顺手一扶,“夫人当心。”
那罪妃许是多时不曾被人如此客气对待,一双含泪的眼呆呆地看着连槿,欲言又止。
连槿暗自叹了口气,龙游浅水遭虾戏。弱肉强食本就是这宫廷的生活准则,她们是败者,任凭从前是多么风光无限,此刻却连一最卑贱的宫婢都不如。
“这老东西的模样还真是吓人,到处鼓囊囊的不说,身上还跟被人打了似的,黑一块紫一块的……”上前收拾的宫婢不满地嚷着抱怨道,却令身后听着的连槿心头一震。
她忙挤开前头的宫婢,探头去看太妃的遗体,“劳烦让我看看。”
“哟,原来你好这口,爱看死人呢!”几个宫婢对着连槿的举动嗤笑不已,而没发觉当连槿的视线触到太妃的尸首时,脸色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灰白。
连槿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尸体,久违的熟悉感涌向脑海,她不自觉地捂住口鼻后退几步,颤声道:“快,快去,快去通报周嬷嬷!太妃,太妃是得了瘟疫死的!”
几个宫婢并着罪妃们都将信将疑地瞪着连槿,“你胡说些什么?宫中怎么可能有瘟疫!”
连槿却是捂着口鼻,亟亟地冲了出去,“你们若是不信,便在屋里等着死吧。”
屋内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复看了一眼床榻上太妃那冷冰冰的尸体,都心底犯怵,不敢多呆地跟着跑了出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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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周嬷嬷佝偻着身子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一旁的宫婢忙给她递上水顺喉。
周嬷嬷好不容易咳顺了些,摆了摆手,无力地吐出口气:“到底是老了,身子骨分外不经用了。”
“嬷嬷您且再忍忍,待这春寒一过,就能好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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