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猫”嗅了嗅,扒上他的肩头,探出粉色舌尖,接住男人眨眼时掉下的热泪,卷进唇间尝了尝,唔……更咸了呢。
薛放在浓郁的信息素中几近无法呼吸,低下头,泣不成声,紧紧搂住“猫”的瘦腰不撒手。
如果“猫”能正常说话,会和我说些什么呢……
凌晨四点的夜景,天台的风有多清爽,发炎伤口会不会痛,棉花糖怎么黏在牙上,还有呼唤我的名字时,唇齿的颤动……
我想听到他的声音……哪怕代价再高昂,我也想要得到……
“猫”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但仍然试探着,伸手抱住男人颤抖的身躯,把他的脑袋按在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想要安慰他。
“缪寻……以后,都对我说话吧。”薛放紧拥着他,抽着气,嗓音颤抖,意志坚决。
“猫”的表情呆了呆,锈金色的眼睛迷茫看着他。
谁会和一个哑巴提这种要求呢?缪寻从来没听过这句奇怪的话。
除了面前这个男人。
满脸泪水,哭得很难看,闻起来很像海盐。
不过他不讨厌,一点也不讨厌。
好吧,看你是真的想听,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猫”调皮地坏笑,跑下去开了一瓶烈酒,自己咕嘟灌了一口,抓住薛放把瓶口强硬塞进他嘴里,男人猝不及防,喉咙翕动着猛咽了几大口。
“啊……好辣,咳咳,咳咳咳……”
辣吗?缪寻歪倒在他身上,长腿夹住,自己又嘬了嘬,觉得还好,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边聊天边酗酒。
…………
薛放拥着缪寻,靠在床头一直坐到了天明。缪寻情绪高涨,和他说了一夜醉话。他也醉了,不明白缪寻在说什么,可是每一句,都会认真回应。答案正不正确,对他俩而言,早已经不重要。
第二天下午,薛放醒来时,缪寻早就走了。
昨夜的酒瓶倒在床上,床单洇开一小片黑红的酒渍,仿佛一夜热情留下的血。
酒渍旁,放着一张小纸片,酒店的炭笔字迹很黑,看得出写的时候很用力:
【不再见】
不再见面,或是不忍和你说再见,抑或两者都有。
薛放躺在那块酒渍旁,捏着小纸片,想了很久很久。
如果我生为向导,是为了解救某一片痛苦的灵魂而存在,那么……我作为人的一生,还是有价值的吧?中度运动性失语症的治愈率是15%,加上向导,是30%,有语言学家协助,高于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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