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门口,眼泪哗哗地流。
她的阿镜,是人中龙凤,是豪门贵人。她的阿镜,怎么可以住在这样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她的阿镜,是何等金贵啊?
安镜回头冷漠地看她一眼,她瘫坐在地,双手捂住脸拼命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有何用?
道歉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不知说了多少遍,安镜始终都没有理会她。
强爷和一个小弟兄负伤归来,粗鲁地把喻音瑕拎进了屋:“你做样子给谁看?还想害死我们多少兄弟?”
“死”之一字重如千斤,狠狠地压在了喻音瑕的身心上。
该死的不止卡恩,还有她。
安镜内疚地为徐伟强处理完伤口,才冷冷地对喻音瑕说了两个字:“过来。”
喻音瑕还以为,她的阿镜会关心她,会问她疼不疼,会抱抱她,跟她说:音音别怕,都过去了,我在。
然而安镜只是将伤药扔给喻音瑕,便转身进了一间里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喻音瑕脸色惨白地在沙发上坐着,犹如木偶一动不动。
关了灯,漆黑一片。
冷。
痛。
喻音瑕体会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忽然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害怕地哆嗦着。听见安镜说:“是我。”
她在崩溃边缘待了太久太久,安镜的声音便是她的救赎。黑暗中,喻音瑕啜泣着扑进安镜的怀抱:“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好,求你别不要我。”
可安镜,无动于衷。
她的心,也已麻木。
安镜拉了喻音瑕进屋,蹲在她面前,用温水替她清理脚上的伤,又上了药。
有片刻的恍惚,喻音瑕以为她和安镜回到了初见。
她擦破了手扭伤了脚,安镜也是像这般,亲自为她上药,亲自抱她上车,又亲自送她回家。
安镜躺上床,喻音瑕却没有勇气躺上去,直到听见安镜说:“上来。”
……
床上,安镜抱着喻音瑕哭得像个孩子。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不,是自从她省事以来就没这么哭过。
哭,是懦弱。她不能懦弱。
可,真的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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