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江氏叫他几句话说的极为难受,这比当头骂她一顿还要令人堵心,她心口长久积郁着一股郁气,此时已经到了不得不释放出来的时候,“大郎就没想过她是一个骗子吗?你这般宠爱于她,就没想过其实她还不如一个窑姐儿,起码人家不会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你怕是还不知道,她往日就……”
“住口!”瞿元霍猛地一转身,面目狰狞地看向她,出口的话也是让她大惊失色,“警戒你的口舌,若是让我听到府里有关她的任何风闻,到时莫要怪我无情!”
江氏怔怔地看着他离去,那背影决绝又无情,眼睛一辣,到底还是被是伤透了心,过了一会儿,她猛地一震,望着那已经紧闭的房门,不可置信地低声喃语,“他竟然早已知道,他竟然还待她如初……”
瞿元霍自怀瑾院出来,脚步不作片刻犹疑地出了内宅,歇在了外书房。
青松见此,并不敢多话,给他打好了洗脸水,铺好了床,留下一支昏暗的小烛,就要关门退去。
“吹灭了它。”昏暗的烛光下,瞿元霍两手交叠置于头下,面对房梁平躺于榻上,语气里夹杂着倦怠。
“是。”
屋子里顿时一暗,青松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心里暗暗吁出一口气,主子定是与姨奶奶置了气,不然也不会跑到外书房来睡,这可算是稀奇事儿。
娇杏得了消息,心里还是有些发紧,辗转反侧翻了好几回身,天色将亮时才被浓浓困意席卷,沉沉睡去。
……
两日一过,便是启程之日。
自那日夜里后,次日一早瞿元霍便出了府门,期中派青松回府一次,也是进了荣寿堂,转告二老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若说心里不去多想,那是不可能。
明明走时还说的一会儿便回,可这都过去了两日,再没见着他的面,她要是不去多想,那她就是个傻的,他定是嫌弃了自个儿。
娇杏微红了眼眶,她坐在靠窗的软榻上,身子微倾着炕几,手肘支着下巴,望着院子里那几株桃树,结了硕硕的果实。
玉珠恰好端着早饭经过,见主子这番模样,心里也是跟着难过。
摆好了早饭,才掀帘进来唤她,“主子,用饭吧。”
娇杏嗯的一声,扶了她的手起来,“派人去瞧了没?可出了城门?”
“嗯,出了。”玉珠扶她坐下,给她盛了碗粥放出来凉着,“老早就出了,打早走的。”说完,看一眼她,见她果然面露悲色,又紧着安慰,“主子莫要多想,大爷定是抽不开空,此番是去赈灾,必然诸多事务需得处理。”
娇杏收了凄色,望着她问:“为何没听着一点声势?”王爷出行不都该是声势浩大的吗?
玉珠听了就答:“回来人说是道两旁还是围了不少百姓,想来这次是去赈灾,氛围自然不同。”
娇杏点了头,便就拿起勺子喝起粥来。
吃完了粥,玉珠又端来为她漱口的香茶,待吐出了茶水,正拿着帕子沾着嘴角,秋萍便自外头回来了。
她刚去了怀瑾院一趟,江氏病了,这几日都在喝药,娇杏自己不去跟前伺候,便派了秋萍每日早晚代她问候江氏,江氏许是不愿瞧见她的人,每每去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人就回来了。
“怎么样了?****奶身子好些没有?”娇杏靠在美人榻上,懒懒的开了口。
姨奶奶身骨软那是院里公认的,只要没事,十有□□都是斜倚在榻上,她的曲线本就生得玲珑,时常往那一躺,便自成一派慵懒撩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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