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冷笑:“所以呢?此事本可以好好解决,你们非要应了他的约架,好的不学学些纨绔子弟的做派,还有理了?”
这事儿确实是他俩做的不对,他嘟囔了几个字,蔫蔫地垂头。
周氏说完了以后,便过姜舒窈那边准备包月饼了。
姜舒窈取了刀准备剁五仁,见他们说完了,便想让他们一起过来挑馅包月饼,结果这才看到两个大侄子满脸的伤,衣裳也是灰扑扑的。
她小声问周氏:“他们怎么了?”
周氏习以为常地道:“打了个架。”
姜舒窈也没觉得此事多严重,虽然二人已经到了科举的年纪,但本质来说还是心性不成熟的少年,打打闹闹的太正常了。
但徐氏显然不这么认为,她厉声说了些什么,谢晔谢晧惊讶地抬头,然后不甘心地垂头生着闷气。
中国式四大宽容定律有言:“来都来了”、“都不容易”、“大过节的”、“还是孩子”。
所以姜舒窈自然是要劝一劝的,她放下手里的事走过去:“二嫂,大过节的,何苦生气?”虽然明日才是中秋,但也勉强算过节了。
徐氏心里也苦闷着呢:“谁想和他们置气呀,可他们……”
姜舒窈朝谢晔谢晧身上看去,离得近了,这才看清楚他们的伤,惊道:“怎么伤成这样?”一个眼睛乌青,一个嘴角撕裂,灰头土脸的,一看就是还没有上药。
她忘了问缘由了,连忙对谢珣喊道:“伯渊,你去把房里的药箱取来,就在床尾的柜子上。”然后转头对徐氏道,“二嫂,他俩伤成这样,先上药再说吧。还有这身衣裳,又脏又破的,赶紧先换了再说。”
徐氏只是道:“受了伤才能长记性。”
姜舒窈知道徐氏是个外表温婉其实内里很强硬的人,便也不劝了,自顾自地把谢晔谢晧往东厢房带:“走吧,先把脸上的伤处理了。身上没受伤吧?”
谢晔和谢晧本来还拧着股劲儿,伤口疼也不吭声,听姜舒窈这么一问,突然就酸了鼻子:“没有,最多是些淤青。”
姜舒窈开玩笑道:“打人不打脸,他们下手可真狠呐。”
谢晔和谢晧有些惊讶于姜舒窈的态度,本来憋着气和徐氏争辩,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但姜舒窈这么不问缘由,先是关心他们伤口,又是开玩笑的口气谈起这件事,他们莫名其妙地就歇了劲儿,开始反思自己的错处了。
谢晔嘟囔道:“他们也没讨着好……不过谁知道他们下手这么狠,说是河边约架,我和朋友们都以为他们闹着玩儿的,结果一去却是下了狠手打。”所以他们才没忍住打了回去,而且赢了还非要把这口气讨回来不可。
谢珣把药箱找到了,看到他们脸上的伤同样十分惊讶,一边开药箱拿药,一边问:“怎么回事?”
谢晔和谢晧很怕谢珣,不敢像在徐氏面前那样拧着劲儿,乖顺地低头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说完以后,偷偷瞟了一眼谢珣,见他面沉如水,立刻战战兢兢的,比徐氏发火时还要害怕。
谢珣在他们对面坐下,冷声开口:“你们的功夫怎么这么差?”
谢晔和谢晧都准备挨批了,却没成想听到这样的话,瞪大眼抬头看谢珣。
谢珣蹙眉,神色愈发冷了:“怎么,不服?就算大哥没有让你们拜师学武,也不至于一点儿功夫也不学,被人打成这样吧。”
他们哑然,震惊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姜舒窈打了盆水过来,一见这场景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估计又是两个被谢珣冷脸迷惑的人。她憋着笑,拧干帕子:“先把脸上的灰擦擦。”
谢晔和谢晧连忙接过,胡乱在脸上一抹,疼得龇牙咧嘴。
徐氏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见状也生不起气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姜舒窈知道这个时候可以劝了,走过去道:“大嫂,他们虽有错,但也太正常不过了,不至于受罚吧。”
徐氏没说话。
姜舒窈便把谢晔说的那些零零碎碎的话复述给徐氏听:“这个年纪的人,哪能受的住这些气。再说了,也就这几年能这样了,你呀就忍忍吧,再过几年……”她用下巴点点换了个位置冷脸给谢晔上药的谢珣,“喏,就会变成那个模样了。”
话音落,没轻没重的谢珣把谢晔弄得倒抽气,但有苦不敢言,叫嚷到了喉咙咬唇忍住了。
徐氏被姜舒窈的话逗笑了,哭笑不得:“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夫君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姜舒窈笑道,“我只是觉得,他们这样正是这个年纪会做的事,大嫂不要要求太严格啦。”
徐氏摇摇头,气彻底没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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